鸠占鹊巢

故事时间:2023-11-10阅读:307

古代言情、虐恋情深哈哈蜜蜜

我是候府的二小姐,母亲生我时难产去世了,我的哥哥恨了我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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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dm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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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荐于:2023-11-10

我是候府的二小姐,母亲生我时难产去世了,我的哥哥恨了我十年。
却把所有的爱,倾注在找回的真千金身上。
他常说,你怎么不去死。
后来我真的死了。
他却来求我好好活下去。
谢朗清带着侍卫闯进我家时,我正在熬煮野菜汤。
我抬头看了一眼家中的不速之客,低头继续干活。
“两天前是中秋家宴。”
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。
“你为什么不回来?”
我默不作声,准备用缄默逼退谢朗清。
“候府养你这么多年,你怎的连朗华的一半都比不上!”
谢朗华是真千金,丢失了十几年,去年认祖归宗。
“她在不就行了,反正你只把她当妹妹。”
话落,对面的人一把将院中浆洗好的衣裳踢翻在地。
我面无表情,弯腰将混着泥土的衣裳捡起,抱着盆走进了内室。
内室里,除了破旧摇晃的桌子和一榻吱吱呀呀的床外,别无二物。墙皮早已脱落,昏暗潮湿,终日不见阳光。
我捶打着酸痛的手臂,坐在低矮的桌子上休憩。
“要不是朗华让我来看看你,你以为我愿意来!”
愤怒的声音传到屋内后,破旧的大门被哐的一声甩开,一大群人离开了院子。
谢朗清从母亲生产那日起就恨透了我。
这种恨持续了十五年。
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,母亲的嘶吼据说整个候府都听见了。
我生时体大,御医询问父亲保大保小时,父亲毫不犹豫的放弃我。
但是我的母亲扯住御医的手:“孩子死了,我绝不独活!”
这是一场生命的延续,但是,没人欢迎我的到来。
父亲失去了他相濡以沫的伉俪。
而谢朗清,失去了疼他入骨的母亲。
这是我的罪。
所以我不配得到父亲的宠爱。
我不配得到兄长的关怀。
从前,我理所当然接受所有人的仇视,但是谢朗华上门时,我才知道,我是个替代品。
不仅替代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,还替代了她应当承受的怨恨。
这种怨恨在她凤凰还巢时,到达了顶峰。
在看到谢朗华身上的老茧和伤疤时,愤怒的哥哥直接将我打发到了她之前生活过的贫苦村庄。
没有钱,没有食物,什么都没有。
他说我鸠占鹊巢那么多年,必须要把她受过的苦一一吃遍,才算赎罪完成。
他在替谢朗华出气。
父亲亦然。
可中秋家宴那天,我其实是回去了的。
为了中秋家宴,我白天就着冰冷的井水浆洗衣服,夜里借着微弱的烛光赶工绣帕子,将得来的铜板一一攒着,就连最廉价的护手香膏都舍不得买一盒。
家宴前两天我还特意少吃了两餐饭食,这才凑齐了铜板给父亲,哥哥和谢朗华买了中秋贺礼。
只是那天,我连门都进不去。
我来到候府门前,管家已经换了人,他叫着护卫把我这个叫花子赶出去。
但是,我已经穿上了我最好的衣裳,只是有点浆洗的发白而已。
他尖叫着:“别让贱民惊扰到小姐!”
我看见金尊玉贵的谢朗华狡黠的对着我一笑:“给点钱打发了,要是还闹就打走。”
说罢,扭身离开。
我举起贺礼还没来得及说话,管家就带着护卫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。
混乱中,这些拳头落在我的眼睛,肚子,大腿上,我疼得晕了过去。
直到我醒来才知道,已经是第二天了,我在街上躺了一天一夜。
无人发现。
三份贺礼都不翼而飞了。
所以,其实去不去,没人关心。
我终究是不被爱的那一个。
浆洗完衣服已经入夜了。
屋内黑漆漆的,我摸索着点燃了半截蜡烛,准备赶一下工期。
京城人人都知道,侯府二小姐绣工了得,连宫里的绣娘都比不上。
花想容的李掌柜答应我,等这批帕子送去以后,就跟我签下长期合作的契约。
往后,我就不用再靠帮雇主浆洗衣服来补贴家用,也能吃上正常的饭菜了。
只是才刚绣了几针,我便突然察觉眼前发黑,四肢无力,胃里灼烧得厉害。
我慌忙收好针线帕子,吹灭蜡烛,跌跌撞撞的来灶台旁,强撑着烧了一锅水,把早已蔫了的野菜扔进锅里。
恍惚间我误将一块湿柴扔进了土灶,浓重的黑烟顿时呛得我睁不开眼。
我侧过脑袋,黑烟还是循着我的口鼻钻了进去。
我重重的咳嗽,无法移动分毫。
眩晕下,我看见衣摆染上了一抹橘黄,温暖而明亮,是我向往的万家灯火。
我欣慰的闭上眼。
死了,就解脱了。
不过,菩萨还是派了人来救我。
或许是因为我的苦难还没受完吧。
邻居赵大婶将一盆水淋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如梦初醒。
她将我扶到床上,唠叨的说着别为邻里添麻烦。
看啊,我对所有人来说,都是个惹祸精。
在哪里都是。
在她的絮叨声中,我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桌面上放着一个碗,里头满满一碗饭,上面铺了青菜。
是赵大婶家的碗。
我爬起身来,虔诚的端着已经冷硬了的饭菜,狼吞虎咽风卷残云。
胃里的空虚感被挤压的一丝不剩。
揉了揉圆溜溜的肚子,我拿起昨天浆洗好的衣服送回给雇主,换钱回来还赵婶子。
走在路上,我突然感觉胃里一股酸水上涌,吐了一地。
痉挛感传至全身,我倒在地上抽搐。
恍惚间,我看见地上的小蚂蚁努力的搬动着我吐出来的残渣。
“姑娘我今日义诊,看你不太舒服,要不进来坐坐。”
原来我倒在了诊所门前。
眼前的老者慈眉善目,搭脉后紧锁眉头:“姑娘该放宽心,忧思成疾,脾胃失调,若是这样下去,药石无医。”
“我还能活多久?”
郎中叹了口气:“一载左右,放下一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我掏出十文钱,放下后离开。
死亡没什么可怕的,魂归故土,可能对于我,对于哥哥,对于整个候府来说,都是极好的。
毕竟,我的哥哥常对我说。
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。
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了。
夜里掌灯时,我从桌边走到床前,竟然多次撞到床脚。
我只好每日起大早绣帕子,傍晚再开始浆洗衣服。
屋外有人敲门。
我寻思着是浆洗的新活,收好针线,整理好脏乱的衣襟,打开了破破烂烂、摇摆不定的木门。
但门外却是谢朗清。
换作以前,我或许还会因为谢朗清的到来而雀跃。
但如今我只想平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,最好别再和侯府有任何牵扯。
我冷了脸,第一时间关了门。
谢朗清伸手一挡,嘎吱响的木门应声倒地。
他,愣住了。
我弯腰抱起木门:“谢公子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!”
转身看向他,他的目光中似是嫌弃,似是嘲弄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落在我粗黄的右手腕上,那是一块狰狞的疤痕。
谢朗清眉头上挑:“你生活不易,不要总麻烦邻里,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要珍视。”
谢朗清从来不会温柔的和我说话,每次都是我哪里最疼,他就戳哪里。
他一定要击溃我,看到我崩溃的神情。
从前的我还能默默承受一切的挖苦责骂,因为我有罪。
可现在,我并不想忍了。
“谢公子对我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,怎会不知我本就是个无父无母之人?”
“如果谢公子只是来数落我的,那我听到了,您请回,免得污了您的眼。”
谢朗清愣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。
“你、你怎敢这样与我说话?目无尊长!”
“我早说过别和雅鸢混在一起了,近墨者黑,你应该明白!她就是个……”
“滚!”
谢朗清,踩到了我的底线。
他在污蔑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。
不可饶恕!
“谢朗月!”
他气愤的大吼我的名字:“朽木不可雕也!”
“我让你滚出去!”
谢朗清走后,我来到井水边,用冰凉的水扑了面。
手腕上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,被谢朗清窥探到秘密的我,用力搓洗那块伤疤。
皮肤被洗刷的通红,我捡起浣衣盆边的皂角,拼尽全力反复擦拭,终是破了皮。
粗粝的皂角进入皮肤,腌的我疼痛难忍。
我清醒过来。
赶紧将血水中的泡沫洗净。
自那日后,谢朗清没有再来过,我也乐得清静,继续赶工。
到了和李掌柜约好的交货时间,我拿着熬了两夜绣好的帕子去成衣铺。
等拿到银子,我就可以去买街尾热气腾腾的肉包子。
想着那油腻的肉香感,我舔了舔嘴唇,月余没有吃过了。
接过李掌柜的货款,我数了数,比约定多了一些。
“谢姑娘,先前说好和您长期订货的营生,做不了数了……”
李掌柜欲言又止,弯下腰向我鞠了一躬。
我正准备询问缘由,李掌柜讳莫如深的摆了摆手。
我黯然离去,空气中弥漫的牛肉粉香气铺面而来,肚子咕咕叫了两声。
罢了,多的钱正好能吃一碗牛肉粉。
酸辣的汤汁在我嘴巴里滚动,多日不见肉腥的脾胃妥帖了不少。
粉条滑嫩有弹性,候府的珍馐也不过如此。
女娘端着一份咸菜到我面前:“谢姑娘,可否替我绣一方帕子?”
她满脸羞红,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反应。
渴望又迫切。
“我没有钱,但是牛肉粉管够。”
“好。”
我答应了。
她说,再过十几日就要和赵木匠的儿子成婚了,那是嫁妆。
我自然要添一份喜气。
也算是我在最后的日子里留下的一点痕迹了。
“李掌柜说店里都是您绣的帕子,太贵了。没想到今日碰见了您。”
小姑娘眉眼弯弯,雀跃不已:“您以后是有大造化的人,等您和花想容签契了,我可请不起您了。”
我礼貌一笑,敛下心中的黯然,吸了一大口粉。
朦胧间看见谢朗清带着谢朗华从花想容走出来。
我擦了擦脸上的雾气,目不转睛。
“李掌柜,今后花想容的东家就是朗华,您认一下。”
谢朗清亲切的将掌柜引荐给谢朗华,事无巨细的嘱咐一些店铺经营日常。
谢朗华笑容温婉,几年时间,再也不复当年胆小的模样,落落大方,举止得宜。
她下意识的看向我,我错开眼,假装不识。
她却主动向我走来。
谢朗华在我身边坐下,眉眼弯弯:“姐姐?过来吃牛肉粉怎的不叫上我?”
她点了一份牛肉粉,滋溜吸了一口。
谢朗清也走了过来。
他伸手阻止谢朗华:“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怎能入口?”
我瞅了瞅筷子夹住的粉条,满满塞入口中。
“哥哥,以前家穷的时候,我总想去吃一碗牛肉粉,但是银子不够只能吸吸味道,现在终于能吃上啦!”
一句话,谢朗清的脸上满是怜惜。
但这怜惜在看到我的一瞬间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毕竟上次的见面算不上愉快。
“朗华想学点营生,我就把花想容盘了下来,以后她是这里的东家。”
像是解释,但是更让我觉得是,宣示主权。
我冷笑着点头,牛肉粉有点辣,我感觉不仅肚子火烧火燎,连眼睛都酸涩不已。
“朗月,不好意思,花想容以后不能收你的货了。”她皱着眉头,似有不忍:“花想容顾客都是官家小姐,如果知道是出自你手……”
这蹩脚的理由,我不想搭腔。
相顾无言,谢朗清拉起只吃了两口粉的谢朗华:“哥带你去最好的酒楼吃。”
两人渐行渐远,我捧起碗,将汤汁喝干净。
这碗粉不便宜呢,怎么能浪费。
“凭什么啊,上任第一天,就把你赶走?她不知道你手艺有多好吗?”
看着为我愤愤不平的小娘,我噗嗤一笑。
她的目光落在我吃完的碗上:“姐姐,我再给你上一碗吧,你别伤心!”
我摇了摇头,接过小娘手中的图样后,离开了。
在十里长街上,我穿着一双草鞋,从破晓问到日暮。
出乎我的意料,所有成衣铺的掌柜仿佛约定好了一般,全部拒收我的绣品。
花想容给的价格是两百文一条,我一直降到了十文,都无人问津。
当年的候府千金谢朗月,女红天下第一,一副绣品千金难求。
一朝落魄,竟然遭人嫌弃至此。
我落寞地走出了街上最后一家成衣铺。
嗓子眼里突然一阵腥甜,我捂着嘴咳了几声。
垂眸,看到的却是一片殷红。
“姑娘!听老夫一句劝,别问了,找些别的营生吧。”
这时掌柜追了出来,我慌忙背过手去。
他掏出一张画,画上的人是我。
“这张画像每个成衣铺老板都有,有个贵人交代了,谁收了你的货,就等着关门吧!”
叹了口气,觉得可笑。
是谢朗清,还是谢朗华呢,亦或者是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?
以后只能继续浣衣了。
往昔细嫩如葱的手指上满是伤痕,关节肿大,脓疮的痕迹明显。
本以为今后可以活的体面些,但是造化弄人。
只是我更没想到,我都到这地步了,还有人不愿让我好过。
破败的大门又一次被踹了开来。
四分五裂。
还是谢朗清。
他一大步跨到我的面前,居高临下:“流落市井才多久,就学会了下三滥的一套,背后攀咬他人,果然骨子里的卑贱是变不了的!”
我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讽刺一笑。
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。
花想容生意红火的原因本就在我,如今我的帕子有价无市,顾客怨声载道,花想容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。
一些知道侯府情况的人气不过,直接抖落出花想容现今的东家是侯府才找回的真千金,贫苦出身,根本不会做营生。
可是——
“别人如何说关我屁事!”
只想断我生路,却没想过承担后果?
呵,也不过如此。
谢朗清估计气得不轻,往日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人,却直接捏住了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像是要将我的手生生折断。
“谢朗月你有病吗!”
“早知你会变成如今这般满嘴污言秽语,我当年真应该直接掐死你!”
有病吗?
他问我,有病吗?
十几年来,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了类似关怀的话,却是现在这个场景。
眼眶突然有点酸胀。
我硬生生将眼泪逼退。
“是,我有病,骨子里生来就是卑贱的我自会找个地方安静死去,绝不劳烦大少爷动手。”
谢朗清愣住了,许是因为我平静地复述了他曾说过的话。
趁他愣神之际,我挣脱了他的禁锢,险些没站稳。
却因动作过大,刺激得胃里一阵翻涌。
嗓子一甜,殷红的血毫无防备地从我嘴里流了出来。
谢朗清一惊,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就要给我擦。
脸上的冷漠一寸寸龟裂。
取而代之的,是我从没见过的慌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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