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相厌

故事时间:2024-11-01阅读:4

远山觅海潮现代言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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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dm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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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荐于:2024-11-01

我的驸马江麟带回来了一个武林女子,要我好生照料。他对她予取予求,珍之重之。但我并不在意。这不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了。可当我也有了旁人时,江麟双目赤红,彻底崩溃:“你再说一遍!”1.江麟带着那黑衣劲装的女子回来时,我正在独自对弈。镶金嵌玉的台阶,门花上镂着栩栩如生的黄莺。那女子似乎被这雕梁画栋震撼了一瞬。她转而义正词严道:“江麟,我说过,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!我的事也不用你管!”江麟的桃花眼里满是宠溺,对她咬了许久耳朵。半晌,江麟分了些眼神给我:“青月在被仇敌追杀,借公主府一用。”虽是商量的话,但更像告知,因为他知道我会答应。从前,我拒绝不了他。而现在,他会给我很多很多“补偿”。我点了点头,让婢女去安排厢房。江麟满意地带着青月走了。他完全不在乎我在下人前的颜面,也不在乎公主府外的风言风语。待到夕阳西下。江麟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。他俊美的脸上满是餍足,眉眼间慵懒惑人。我们坐下一起用了晚膳。两顾无言。他突然开口:“她是个江湖女子,不太懂规矩,接下来还要劳烦祯钰关照了。”他见我不说话,以为我心情不虞,宽慰道:“祯钰莫担心,她不会在这儿久住的。”他的意思是,这人他不会收入府,叫我放心。他风流恣意,似对那叫青月的女子毫不在意。但我知道,青月还是不同的。这些年,江麟有过很多女人,有美艳的花魁,有小官家的碧玉,甚至有风韵的尼姑……但在他身边都没有超过三个月。唯独这个青月,已经一年了。她对江麟不假辞色,不愿顺着他。但他总是义无反顾地去追随她的脚步,派了众多人马打探她的行踪,一旦她有事,即便千里之外,他也会立马赶去。这事若是发生在五年前,我早就伤心欲绝、大哭大闹了。而如今,闻言我只是挑了挑眉:“她多住些日子也无妨。”江麟愣了一瞬,马上眼里就闪过了然,以为我是在说气话。“祯钰,你在我心里是最不一样的。”“承德那别苑,空了许久,如今夏暑,不若就放到你名下,你过去也方便些。”来了,江麟对我的“补偿”。说来好笑,这些东西原本都是皇家的。可前些年战乱纷争,军阀割据,几代几国,皇室早就凋零。后来,终于和平了些,世家掌权,从角落旮旯里抓到我爹那个旁得不能再旁的郡王,让他做了皇帝。而我也水涨船高,变成了尊贵的公主。可皇帝不过是叫得好听,还是要处处看世家的眼色。祁东江氏,太仓陈氏、扬淮王氏、京华张氏……分庭抗礼。我这个驸马便是江氏的小儿子。那年十里红妆,长安空巷。那年红盖掀起,我望进一双温润的桃花眼中。那年,我以为我们可以……往事不必再忆。我想到昨日拉着我手的郎君,思索了良久,对江麟道——“我们和离吧。”江麟放下碗筷,看了我一眼。他笑了一声:“你若是不喜欢承德那别苑,江南的茶馆也可以送你,你不是喜欢去喝茶听书吗……”“不用了。”我打断道。这些东西到我名下,对他来说不过是左手倒右手。他端详了我一会儿,神色稍稍严肃了些。但我知道他还是没当回事。他牵起我的手,脸上满是诚恳:“祯钰,今日我确实过分了,我不该带她回来,刚才也不该忍不住,在你的院子里同她……你不要和我计较了,这次算我的不是。”我叹了口气,抽出手。“江麟,我是真的想同你和离了。”“我也有了喜欢的人。”2多年前。我原只是家里庶出的女儿,上头有一个骄纵却貌美活泼的嫡姐。我的小娘是个清倌,因我爹一次醉酒没了清白,便被祖母买下抬进了府,生下我以后不久就去了。往后多年,都是我一个人守着小院。我爹同主母伉俪情深,又有一亲女,便很少想起小娘和我来。但每每佳节,祖母做主团圆,我们就能见到我爹。他会摸摸我的脑袋,问问我最近的生活起居。虽然他每次问得都差不多,还总是忘了我的年岁,但我还是很高兴。可小娘走那日,我爹没来。我的嫡姐想吃城外甘露寺做的桃花饼,他亲自骑马替她去买了。从此,我便懂了。其实,我从来都没有爹。然后便是世事沉浮,世家将我爹迎入了紫禁城。我爹有几分才情,可几乎都用来与主母描眉画眼了,突然间做了皇帝,本就无能,理所应当被架空了,便是想推行些什么,在朝堂上也是举步维艰。他心高气傲,却又无能为力。几年后,嫡姐长成,几方世家都动了尚公主的心思,若得皇子,保不齐能改朝换代,便是不行,也是锦上添花,富贵锦绣上加了一抹亮色。可嫡姐不愿嫁。那日,我爹宣我去了御书房。“祯钰,你如今也有十六了,到说亲的年纪了。”我低头应是。其实我才十五。“江家、王家、张家的小子都不错,堪为良配。”可那些公子仗着家事在京城横行霸道,欺男霸女之事甚至能传到居于深宫的我耳朵里。“他们求娶的不是皇姐吗?”我抬眼看向他。他似乎没想到我如此直白,一时怔愣,心虚地移开了眼。“祯钰,你知道你姐姐的性子,世家规矩多,她嫁过去怕是会闹个天翻地覆,朕和皇后欲为她择个不必那么富贵的人家,只望能耐住她性子、包容些的。”“你性子淡泊宁静,嫁去世家,定能胜任夫人一职,况且世家尊荣,可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好归属啊!”我攥紧了手,道:“父皇,儿臣不慕世家富贵,和皇姐一样,不愿做世家妇,只想求个性子品行好些的郎君。”“这事没有你拒绝的余地!”看着高座上冷面无情的帝王,我忍不住道:“这几家的公子没一个有人样,不是寻花问柳一身脏病,就是肥硕流油狎妓童!”“爹,姐姐是你的女儿,难道我不是吗!你就忍心让我嫁过去吗!”我直勾勾地盯着他。压抑多年的怨与悲裹终是没忍住,挟着眼泪漫溢而出。他双眼瞪大,看了我半晌。终于,他叹了口气,软了声循循道:“你姐姐确实不适合嫁进世家。你小娘去的早,但皇后从未亏待过你,享公主之尊定当尽公主之责,你嫁过去也不必怕被欺负……”“那姐姐就不必尽公主之责了?”“啪!”砚台重重砸落在我脚边。“胡搅蛮缠!你要闹到何时?”他怒而拍桌,“你如何和她比!”他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便是一室静默。我冷笑一声,瘫坐在地。“儿臣谨遵圣旨。”3那日的争吵还是有用的。许是对我的不忍。我爹最后没让我嫁给那几个声名狼藉的公子哥,替我找了个年岁小点的小公子—江家嫡三公子江麟。定下了亲,并在朝堂上旁敲侧击,要江大人管好他的小儿子,不要在与我成亲前传出恶名。因是三子,所以我失了做世家主母的机会,但好歹嫁了个看着人摸人样的。往后几年,江麟果然洁身自好,在一众不端的公子衬托下,显得格外出尘美好。我待在宫里,都能听到许多关于他的溢美之词。许是宫闱寂寞,许是过于孤单,我对江麟充满了美好的想象。我梦中时常出现一个白衣俊美的男子,他骑骏马来,带我跃出宫墙,飞驰而去。我深信,那人就是江麟。终于,一晃到了成亲的年岁。我忐忑又期待地上了花轿。我透过帘子,看了眼高高的红墙。娘,我终于离开了那个没有你的地方。我毫不留恋地将那看似全天下最威严尊贵的地方抛在身后,头也不回。我相信,前方是新生,是我往后幸福的开始。入夜,红烛罗账。我紧张地静坐在喜床上。脚步声渐近。我磋磨着手心的汗。突然间,我的头纱被挑起。穿了一身喜服的俊美男子含笑地看着我。他眼眸中的星星与红烛相映,我恍惚间竟觉得他像山野中的男妖精入了人世。他比我梦中更加俊美温柔。“江公子?”他静静地看着我,没有回话。我同他对视了片刻,有些慌乱地撇过头:“您怎么了?”他这才温和地笑了笑:“祯钰极美,我有些失态了。”闻言,我羞红了脸。一室无言。妄图打破这沉默,我慌乱道:“要不咱们睡吧?”一开口,我俩都愣了。我恨不得把说出去的话吃回去。他突然璀璨一笑,仿若白日焰火般,满室红烛都不如他的笑眼灼人。他薄唇轻起:“好。”金烛映罗被。彼时,我是真的不争气地动了心。天真地以为,他会是我依托和归宿。……旧梦消散。如今,我看着江麟那副依旧俊美逼人的面容,心中再无半分触动。他眼神中闪过不屑:“除了我,还有谁有资格娶你?”我拿出和离书递给他。他皱着眉接过。他抬眼看向我:“公主殿下,你即便是闹,也要有个分寸。”我同他对视片刻,他突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他眉眼间的慵懒消失殆尽,桃花眼中泛着冷光。“你是认真的?”我自然是认真的。不过也难怪他会这么想。从前,他许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同我说,他会给我公主的颜面,绝不会纳妾,不会让嚣张的世家看不起我。我信了。也因此在他带回第一个女子时崩溃了。我摔了眼前所有可见的东西,我大哭大闹,甚至不惜跪下求他,妄图让他回到从前。最难堪的时候,我甚至以死威胁他,闹绝食、上吊,不知多少仆人看了我的笑话。我苦笑了一声,摇了摇头。这次,我是认真的。他有些烦躁:“青月不会影响你什么,祯钰你是我的妻子,我为了你没有纳一门妾室,你为何还不满足?”是啊,我也想问问自己为何不满足。这全天下的妇人不都这样?富贵人家的夫君妻妾成群。穷苦人家的夫君寻花狎妓。她们不都这么过日子吗?为何我就不行?可能是因为他给了我美好的谎言,让我再也不愿面对肮脏的现实。可能是我羡慕嫡姐,父皇母后给她寻了个一心一意的好郎君……其实,还有一个最直观的原因——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羞涩道:“他吵得厉害,不愿你占着我夫君的名头。”江麟似傻了眼,呆滞了片刻:“祯钰你傻了吗?我是钦定的驸马?”是啊,我俩的婚事可说是多方促成,绝非儿戏。但就有那么一个人,张扬着笑脸,天不怕地不怕,和我说他能搞定一切。边疆的捷报频频传来,他重伤又英勇上阵杀敌的事迹流传在大街小巷。他在我爹面前立下生死之誓,又如此拼命,我也不该做负心汉。“我自有考量,你答应便好。”我缓声道。很难在江麟脸上看到这么怔愣又难看的表情。他双目不知何时有些暗沉,哑着声问我:“到底是谁!你怎么敢的?”我笑道:“不是你说,我若有意,也可去寻些乐子吗?”4那一次,是青月带着喝得烂醉的江麟回来。彼时,我刚知道这个女子。我站在廊下,看着她一脸嫌弃地搀扶着江麟。江麟那张艳丽的脸上满是醉酒的红晕,他的眼神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,满目的深情。青月看到我,眼里闪过一丝不屑。“你放心,我对这种臭男人没兴趣。”闻言,江麟撒着娇不满地去咬她的耳朵。她偏了偏脑袋躲开,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。我眼神一暗。真是和我完全不同的女子。我按下心中酸涩,伸手去接江麟,没想到青月突然一闪,带着江麟躲开了我的手。我愣愣地抬眼看向他们。青月突然朝我一笑,满眼讥讽:“他这样对你,你还要给他宽衣解带照顾他?你可真能忍啊!可惜他就不爱你!”江麟闻言没有辩驳半句,一副半醉半醒地样子对我道:“别闹了祯钰,快让青月带我去休息吧。”他见我挡在他们面前不动,有些许不耐地皱了皱眉:“我不过是去喝了点酒,你不要这幅样子。”“你若有意,也可去寻些乐子。”我嗫喏着唇瓣,哑口无言。他总是能说出这么温柔又冷血的话。说着他们相拥着同我擦肩而过。我的手还呆愣愣得举在那里。脚下的玉阶上印上两点水渍。我不知怎么走到江麟房门口的。我听着女子佯装恼怒的嫌弃声,听着男子卖乖讨饶的撒娇声,心一点点往下沉,直至沉到我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青月离开时看都没看我一眼。我走进去,坐在江麟床边。我静坐到了东边泛起鱼肚白。江麟睁开眼前,我起身离开了。走前,我替他掖了掖被子,轻轻掩上了门。我知道,这个院子,我怕是永远不会再来了。……江麟似乎回忆起了自己说过的话。但他并不买账。“醉酒后的话,如何能当真?”“你不要钻牛角尖了。”他转而又开始问我,到底是谁同我相好上了。我抿着唇,不愿多说。我回忆起秦骞出征前望着我的眼神。他克制地亲我的发髻,扭捏地将自己雕的木头人送我。我本是不想和离的。这段婚姻内里虽已破败不堪,但和离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,可说是难如登天。而他身份卑微,自古养面首的公主也不是没有。可他就是这么热烈又无畏地走到了我面前,那仿佛想把我吞入腹中的压抑着的深情,夜夜跪伏在我脚边的顺从,和金銮殿上迎头挨的我爹的一剑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让我冲动地想去试一试。若当年我的小娘也孤注一掷地带我逃离郡王府,她是不是就不会郁郁而终?也许,是时候换一种活法了。“无论那人是谁,你和他都只是玩玩而已,皇命、世族……”我打断他:“他和旁人不一样。”这句话有些许似曾相识,好像江麟曾经也对我这么说过:“青月和别的女子不一样。”江麟似乎也回忆起来了,他身形一怔,眼眸躲闪,似有些心虚。我试图说服他:“我们现在这样也不快乐。”他既然心慕青月,为何不堂堂正正迎娶她呢?即便真如他所言,不过是逢场作戏,那没了我碍眼,不更方便自由吗?江麟突然尖锐道:“不快乐?你和旁人背着我厮混的时候就快乐了吗!”我被他陡然放大的嗓门吓了一跳,后退了一步。见我被吓到,他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道:“我们成亲那么多年了,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……”这般虚伪的话,我实在懒得听。“江麟,和离吧。”霎时,一室静默。我正要再开口,猛然间,他钳住了我的肩膀,欺身上前,将我撞得跌坐在地。他双目猩红,狠狠地锁住我,怒吼道——“你再说一遍!”“你怎么敢!你怎么敢啊!”“我不允许!”<div data-fanqie-type="pay_tag"></div>5那日不欢而散后,江麟五日没回来。我听到传言说,他和一个女子日日夜夜在画舫上快活。传言沸沸扬扬。我本不愿管,但被父皇特地喊进了宫敲打:“你如今同江麟仍是夫妻,要顾及皇家的颜面。”我低头认错。我带着人登上画舫。青月远远地迎了上来。“公主殿下是来找阿麟的吗?”“这几日我遇到点小麻烦,阿麟说担心我,要确保我的安危,非要守着我。”她飞扬的眼尾有影藏不住的得意。她一副正妻姿态道:“阿麟还在休息,公主还是不要打扰他了。”我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宫人。这些都是出宫时,父皇让我带走的。他知晓我已和江麟挑明。名为“照顾”,实则监视。思索片刻,我抬起一巴掌甩过去——清脆的一声“啪”。指甲扣甚至带出了一道血痕,在白皙美丽的脸上分外清晰可怜。我看着自己的手,有些不敢置信。怎会如此!她可是会武的,怎么会躲不开!我本只是想做做戏!“你在做什么!”一声怒吼,江麟出现在我眼前。他将青月拉到身后。他眼中的怒火正盛,冷着脸看着我。“我没想到她……”还不等我辩解,青月捂着脸,苦笑道:“公主殿下身份尊贵,草民怎敢不受?”江麟立刻扬声道:“你是我的贵客,不必看任何人的眼色。”这话看似在只是宽慰她,实则把我的面子扔在地上踩了又踩。我心里一股怒气上涌,冷笑道:“江麟,你若不再见她,那日的事我也不会再提!”我这一席话脱口而出,带着八分的怒火和冲动,剩下一两分道不清。许是想看看如今我在他心里会是什么位置。江麟沉默了许久。青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眼神中闪过不安,贴上江麟的背,小声唤他道:“阿麟……”江麟叹了口气,深情回望青月。“抱歉,祯钰。”他握住青月的手,“你若不喜欢青月,我以后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。”意料之内的回答。幸好我对他的爱意早就在那个夜晚消磨殆尽,不然此刻该是如何心痛。“她也不爱那束手束脚的生活,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的。”我从善如流地点头:“好。”我登上回岸的船离开。江麟搂着青月站在画舫上。远远看去,小鸟依人,玉树临风,好一对璧人。可江麟,你当真觉得你的海东青对那束手束脚的富贵生活毫不感兴趣吗?6上岸后,为首的姑姑道:“今日之事我定会如实汇报陛下。”她又补了一句道:“公主还请保重。”她虽不是我身边的姑姑,但也算是看着我长成的宫里老人了。我今日受的这些委屈定会变成进一步推进和离的筹码。不多日,我就又被叫进了宫。一进金銮殿,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江麟。江伯父站在父皇下首,一副惶恐的样子。父皇将折子摔在他跟前:“你的好儿子,就这么糟践我女儿!”不用看就知道,那些是弹劾江麟行事不端的折子。以往江麟还算收敛,而且世俗宽容于男人风流。但这几日,不知是我提和离刺激到了他,还是他的海东青发力,让他高调做出了这么有伤风化的事。距离父皇登基已经十年了。这十年,他兢兢业业,虽还不能独掌大权,但也早就不是那个对世家听之任之的傀儡皇帝了。这次,不仅是我的抗争,也是他的博弈。成则秦骞手握兵权,与我双宿双飞。败则世家干涉边疆,我继续困于江麟后宅。江伯父也是个狠人,他不待父皇开口,一脚踢在了江麟身上。江麟闷哼一声,跌坐在地,眼角看向了我。我低垂着眸子瞧也不瞧他。他苦笑一声,似有些委屈。江麟被劈头盖脸训斥了许久。出宫时,夕阳已然西下。一走出宫门,他脚步就快了起来。他刚刚跪在那里时,样子也有些难安,想来应该有急事要办。果然,他的心腹过来道:“青月姑娘一直在等您。”江麟目光一柔:“都让你告诉她不用等我了。”“真是个固执的丫头。”“我马上过去。”他看向我,欲言又止:“青月等了我一天了,她是个执拗的性子,若等不到我,她怕是不肯罢休。”我点点头:“你快去吧,不必管我。”我的大度反倒让他犹豫了:“那日画舫上的事,青月使了些小心机,她觉得与我地位悬殊,因此没有安全感。”“你是我的妻子,又是公主,还要多包含包含她。”你瞧,男人啊,明明什么都看得懂,却喜欢装糊涂。“不必介怀,确实是我冲动了。”我微笑道。我告诉自己再忍一忍。父皇今日不仅是敲打江麟,更是敲打我。我得让江麟永远处于理亏的那一方。江麟没想到我这么善解人意,放心地走了。7捷报传来时,我惊喜地不觉手中棋子落了地。报喜的书信被我翻来覆去看了许久,才慎重地藏在了带金锁的小盒中。那盒中还有一个雕得甚是糟糕的木偶。同秦骞本人可以说是完全不像。我与秦骞相识在我小娘去世前一年。他比我小了三岁,是郡王府的马夫捡回来的儿子。马夫想要一个养子给他养老送终,给他取了个名叫秦马。我小娘是懂些文墨的,见到了那骨瘦如柴的孩子,给他换了个名叫秦骞。“皎皎蛟龙骞,青云高入天。”寓意他能鹏程万里,而不是只做一个小小的马夫。马夫没听懂,但也因小娘的赐名而喜出望外,让他给小娘和我行大礼。小娘连忙扶起他,往后也经常照拂他。我原本对这个黑黑瘦瘦的小子没什么印象。直到小娘去世后,我过得浑浑噩噩,下人也不把我当回事,我常吃了这顿没下顿,整宿整宿睡不着,闭上眼就是小娘的音容笑貌。那时,我的窗台上时长会出现些东西。最开始是充饥的馒头,后来是新鲜漂亮的枝条、花朵,有时还会有小点心。窗外一闪而过小小的黑影。有一次,嫡姐带头欺辱我,将我推进了寒冬腊月的水里。刺骨的湖水淹没了我。无尽的黑暗就像没有小娘的日子一样,让我绝望。我那时想,若我就这么死了,是不是就能见到小娘了,嫡姐是不是也会被罚?可秦骞跳了下来,他像一条灵活的黑鱼抱住了我。我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,像一条黑鳗锁住了我,不让我动弹,顺利把我带上了岸。之后快活时,我也常想起这一幕,毕竟他真的很黑,又很有力,从一条小黑鱼,长成了一只浑身精肉的黑熊,肩膀几乎有我陪嫁的斗柜那么宽。那日,在嫡姐慌乱的目光下,他把我救起。嫡姐勒令我们不许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,但后来还是被爹知道了,毕竟那日还有很多孩童。嫡姐被轻飘飘罚了一顿饭。秦骞虽救了我,但因冒犯了我,被罚了十杖。我偷偷拿药去看他,他发着高烧和我说,他身体结实,没什么大碍。他说小娘对他有恩,以后他会代替小娘守护我。马夫过世后,秦骞接替了位置。当年马夫带他签的也不是郡王府的卖身契,是给小娘的卖身契,小娘走后,他的卖身契理所应当到了我手中。后来,我嫁给江麟,他作为我的陪嫁一起到了公主府。再到后来,我与江麟离心。一次醉酒后,我冲动之下拉住了他的手腕。颠鸾倒凤一夜过去。他完完全全变成了我一个人的马夫。8年轻的将军屡获大胜,朝内外一片喜气。我掰着手指头算秦骞回来的日子。我挑首饰时突然被人拉进了雅间。熟悉的面容,熟悉的温度。我一下软了腰身。秦骞晒得更为黝黑,如此肤色也难掩他挺拔优越的五官,反倒更添几分异域风情,原本半长微卷的头发如今及了腰,松松垮垮扎了起来。我之前总怀疑他有异族的血统,不然怎么会长得这般高大,比江麟整整高了一个头。“公主。”他一边恭敬地唤着我,一边双手不老实地摸索着我的腰。他第一次这么以下犯上的时候,我吓得不敢动,生怕他一手滑就折断了我的老腰。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秦骞羞涩地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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